这已经是最后一期了哦!

我知道了

2018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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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版:楠溪江·副刊
2018年01月12日

王祖远

读小学的时候,常到一条两边杂草丛生的小溪流末端较宽广的水塘摸蚬,有时会有蛇从草丛中游过,游进水里。因为人多,而且蛇也似乎怕人,游得很快,所以并不觉得害怕。有一次我用篾条往水底烂泥一铲,铲起了水、泥土、蚬,还有一条“鳝鱼”不停晃动,正高兴地伸手要去抓起放进袋子里,旁边的阿全却拍打我的手说:“那不是鳝鱼,是蛇。快丢掉。”吓得我赶紧放掉。而摸蚬的日子,也因为有一次阿碧真的被蛇咬了一口,虽然似乎是无毒的,阿碧后来也没什么事,不过大家都不敢再去了。

但是,这一生似乎跟蛇相当有缘。

那时候因为贫穷,住的房子屋顶盖稻草,每到稻子收成或暴雨季节,就要在屋顶加稻草,或是用石头压住稻草。很奇怪,竟然会有蛇爬上去,而且它们还常常很“不小心”。有时候,晚上我就着灯火看书,突然听到“啪”的一声,转头一看,蛇就从屋顶掉落地上,最少都有一二尺长,吓得我起鸡皮疙瘩。母亲却都及时出现,手上拿着扫把,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说:土地公啊,请把你的儿子带走,不要吓了孩子。然后用扫把赶蛇。奇怪的是蛇居然很听话,乖乖地顺着扫把的拨弄,爬到门边,爬出门外,然后消失不见了。同样的戏码,一年总有三五次上演。问母亲为什么不把蛇打死,妈说,那都是草花蛇,是土地公喂养的,不可随便杀生,何况,它又不会咬人。

后来,我到乡下教书。去往学校的路,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深谷。夏季,常常走着走着,突然“啪”一声,有东西从山上掉下来,是蛇!它先审视一下周围,然后就往深谷爬,很快就不见了。走那条路,我大概被吓了五六次,不过“习惯成自然”,开始还会怕怕,后来就镇定了,还会停下来看它爬往哪里去。

倒是在山里,借住的是土坯房,底下是用木头垫高的。有一天,不经意间从空隙往里面看,赫然发现有好几条蛇盘踞着,好像都是蝻蛇。我吓得魂飞魄散,找来主人,他竟说,不要紧,没什么,在山地这是常有的。他说这些蛇都不会乱爬,也不会咬人,不用怕。他还带我去看别的房子,真的,好几个地方都一样,都有蛇盘踞。我却越看越觉得头皮发麻,此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暑假一到,赶紧申请调校。然而,不管山区或平原,蛇,似乎无所不在。

我现在住的房子,小铁门底下留有小片空隙,进去是车库,走上一个阶梯,才能进门。有一天竟然有一条约一尺长的小花蛇,从外面门缝里,摇摇摆摆地爬了进来,顺着墙壁,一直往里爬,眼见就要上阶梯进大门了。想到母亲的话:草花蛇是土地公养的。我拿来扫把,拨转它的头,慢慢地赶出门,然后赶进旁边的干水沟去。无独有偶,第二天竟然又出现一条同样约一尺长的小蛇,也是摇摇晃晃得从门缝爬进来,不同的是,它全身都是红色的。我照样用扫把把它赶进路边的水沟。事后才后悔,应该用老鼠笼抓它,送往特有生物中心,请他们鉴定是什么蛇才对。不过此后,我家附近再也不见蛇的踪迹了。

倒是在田里,又遇到了蛇。说是田,其实是果园,我在那里种些水果和爬藤瓜类。一天,我到一棵白柚树下休息,猛一抬头,见一条白蛇正盘踞在树上,还吐着信子呢。吓得我飞奔到附近请人帮忙“抓蛇”,不过,当人来到时,却已不见白蛇踪迹,找遍附近也没有,害我成为“放羊的孩子”。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又到那棵白柚附近时,赫然又见一条白蛇,足足有两三尺长,从白柚那边,无视得爬着,爬过地瓜叶,爬过南瓜丛,还停顿一会儿,再爬过田中的植物。我呆呆的站着、看着,看它横过我的田地,然后爬进旁边别人的田地,然后消失不见了。

也怪,此后在田里,再也没见过蛇的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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