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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9月30日
被捕受刑
本文字数:1054
◆孙振业
1946年农历三月的一天,一起参加革命的李明山到我家说:“冯家堡的敌人换防了。”事实上此时敌人正在街上封车抓夫。为了在反动势力中间制造紧张局势,我对李明山说,你回家后到北边场上走走,遇到生人就说“撤防了”。这时刘连珍也来到我家后面的竹障边,告诉我“敌人换防了”。我也让她从街上向西走,遇到人就说“撤防了”。就这样,敌人“撤防”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胫而走。撤防的假消息让张甸地区的反动势力感到靠山没了,一时间,匪乡长、保长家属搬家的搬家,逃跑的逃跑,个个人心惶惶。这时敌人也在辟谣,但是效果不大。
不多久,陈昌才、李汝田、沈长山来到我家竹障外喊我,陈昌才说国军“撤防”了,叫我到徐俊伯的书房(徐俊伯办的私塾)开会,准备迎接新四军。我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真是不要命啦!”我催促他们赶快走。陈昌才见我不去,还骂我是怕死鬼。陈昌才、李汝田二人刚一进徐俊伯的书房,国民党区公所助理邱少卿就带领一帮人跟了进去,把陈昌才、李汝田、徐俊伯三人一齐抓住,带到乩坛(国民党五区区公所)关押起来。
当时我正在家中给鲍刚写信,父亲跑到后屋,急切地告诉我说:“陈昌才、李汝田、徐俊伯被抓了。”我一听,一种不祥之兆笼罩心头,立即将未写好的信和地图一起撕掉并扔进茅坑,将笔和私章藏到草堆里。我跟父亲说:“你快让我走,不然敌人就会来抓我。”可是父亲死活不肯我走。正在争执时,几个匪区队队员在匪区长的儿子带领下来到我家门口,大声喊:“孙振业,出来!”这时我发现,我家的前后门都被堵住了。我昂着头出了门,两个匪区队队员将我的膀子反剪,揿着我的头,一路小跑地将我押到了乩坛。
匪五区区公所前后两进,前面一进三间草屋,后面一进三间瓦屋,三间草房前面坐东朝西有三间厢房。陈昌才、李汝田、徐俊伯坐在草屋东边一间的地上,敌人把我直接带到后面一进瓦屋的西边房间。
敌人什么也不曾问,就用筷子将我的手指夹起来并且用力一勒,我疼得直钻心,他们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匪区助理邱少卿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孙振业。”
“说是你跟鲍刚、高华德通信,有这事吗?”
“没有这事!”
这时一个匪区队队员上来扇了我几个嘴巴:“妈的,你嘴还硬呢!”
“他们为什么说你和鲍刚、高华德通信呢?”
我说:“他们为什么这么说,我不知道,根本没有这回事!”
匪区队员边打边说:“他这么嘴硬,肯定是个死硬的共产党!”接着他们你一拳他一掌地乱打一通。快到中饭期了,邱少卿把我带到东房间,交给匪区助理刘文尉审问。五六个匪自卫队队员虎视耽耽地跟在后面,气氛非常恐怖。邱少卿和刘文尉耳语了几句,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