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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乡野

□钱进

凉爽的秋风,吹起了无边无垠的稻浪,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稻香。我坐在开着野菊花的田埂上,贪婪地嗅着那久违的气息,凝神静听稻浪的声响。这是乡野的秋声!

家乡的金秋是最迷人的季节,儿时的我们雀跃在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的蓝天下。看着大人们挥舞镰刀,收割成熟的稻谷。男女老少分工明确,割的割、捆的捆,人挑肩扛,一派繁忙的劳动景象。打谷场上机声隆隆,稻子在乡亲们朗朗的谈笑声中,变成了一座座小山似的谷堆和草垛儿。打好的稻谷,白天摊在打谷场上晒,晚上堆成堆,打上石灰粉印,然后安排两个人分上半夜和下半夜“看场”。我的家乡属于西部高沙土地区,适宜种植棉花。秋深时节,一垅垅含花吐絮的棉田,像蓝天上飘浮的朵朵白云。心灵手巧的姑娘们,围着棉兜采摘棉花,银铃般的笑声在秋野回荡。采下来的棉花,经过集中晾晒,打成棉花包,装上拖拉机,人们成群结队喜送丰收棉。晚稻好像叫“金南风”,煮起饭来小院里弥漫着清香,那芳香甜润的味道,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十分神往。

在乡村长大,秋成了我最喜欢的季节。生活虽然苦涩,但是总是伴随丰收的喜悦。每当收获过后,我总是喜欢找一片枯草地,素面朝天地躺下,仰望天空白云悠悠地飘过,聆听农人们舒心的欢笑,仿佛这就是秋天最美的声音。在我的印象中乡村的秋天自然而淳美,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那些远去的秋的故事,依然萦绕在心头,随着绵绵的秋雨蔓延。

不知道是不是岁月渐深,还是已步入人生之秋。恋秋的情结越来越深。人到中年,就像秋天的果实,收获了一份成熟,一份从容。但是,任凭季节交替转换,世事变迁,我想仍然会独守那份心灵的淡泊与宁静。在秋的景色里,笑看花开花谢,云卷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