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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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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版:州来文苑
2019年04月08日

个性的叙事,孤傲的文本

——读李敬泽短篇小说《夜奔》

□ 东方亦鸣

素有“评论家中的博物学者”之称的李敬泽先生,其大名在当下文学界如雷贯耳。他学识广博,思想独立,无论写历史或是评文学,总能于不温不火的腔调中透出对事物深邃而独到的理解,洞见其最隐秘的玄机。就是这样一位以“评论者”的角色享誉圈内的学者,于2018年第8期《上海文学》推出了自己的首篇短篇小说《夜奔》。前后半年时间四次精读,我要说,作为近年不可多得的优秀短篇小说,《夜奔》的意义值得挖掘。

一、感性而自如的语言叙述

语言是一个成熟作家最鲜明的个性特征,值得穷其一生去追求。纵观中国文坛,那些排在优秀小说家方阵里的名字,无不都具有鲜明的个性语言,比如汪曾祺、迟子建、毕飞宇、徐则臣等。鲜明的个性语言是他们最亮丽的名片。作为《小说选刊》《人民文学》等权威文学期刊曾经的资深小说编辑,加之又从事小说评论,李敬泽对小说语言的意义认识之深倒也合情合理。

“肉与火与孜然,这确实是烧烤的气味。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撸串与啤酒之城,马上你就会看到烧烤摊,就架在到达大厅的门口,烟气腾腾,从天上飞下来的人们,直接落入肠胃和肉体的生活。”

“车轮破开积水,声如破浪。雨更大了,路上车稀,两边高楼森然壁立,点点孤灯,深夜有人醒着。”

他的语言兼具感性和理性的双重色泽。感性是小说的体温,理性是小说的头脑。无论《青鸟故事集》《咏而归》等历史笔记类文章,或是《夜奔》本身,都得到了很好地验证。这个意义上看,作者的语言个性似乎并不拘泥于某一类文体。除此之外,《夜奔》在语言上的从容内敛、诙谐幽默、收放自如,都充分反映出作者娴熟而富有质地的叙述功底。

二、交替而叠加的结构建造

《夜奔》的结构设置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小说分为四节,主要情节:一、“他”乘飞机到某地赴一场没有多少价值的研讨会,在雨夜的出租车上邂逅莫名痛哭的搭车女;二、马哥为救和自己关系模糊的女人,在盗塔后又还塔,由此引发“他”对两人兴趣。三、我跟马哥的一次会面。如果一定要找出一条叙述线索,那只能是“他”赴某地开会及和马哥赴约这一条。但小说并非平铺直叙地展开的,在推进中多处情节相互交叉,有叙述、有对话,以及“他”作为一个文学批评家(抑或作家)特有的主观遐想,在此基础上建立起人物之间富有文学意义的关联。小说的人物塑造明暗兼顾:“他”为明,老周为暗,马哥为明,马哥的女人为暗,雨夜中的搭车女为明,“他”遐想中的另一个搭车女为暗。小说淡化了情节的完整性,呈现出碎片状。在推进中情节与情节之前没有过渡,切面鲜明,对阅读者理解和把握作品的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种叙述手法上的创新实践,显示出作者抵制“无难度”写作的自觉性,恰是短篇小说必不可少的探索精神。

三、多元而丰富的艺韵呈现

毕飞宇说:好的小说是读者头上的一片云。还有评论家说:好的小说是作家和读者共同完成的。无疑他们强调的都是作品艺术内涵呈现上的多元意义。小说离不开故事,但小说的意义呈现未必需要一个完整的有始有终的故事。完整的故事讲述有时过于僵化,断层又互为叠加的情节,往往更能彰显短篇小说作为一种孤傲文本的价值所在。

《夜奔》呈现给读者的只是一连串的没有答案的问号:

搭车女因何在雨夜中痛哭流涕?马哥费劲心思盗得的价值一个亿的宋朝铁塔,为何又因为一个和他关系模糊的女人而轻易放弃?马哥和那女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个在风雨之中痛哭的搭车女是否就是“他”臆断中的马哥的那个女人?

李敬泽曾说:虚构是面对小说枯竭时唯一的能力。《夜奔》无疑就是一篇考验作者虚构能力的作品,虚构之中又不乏离奇和荒诞,体现出作者在小说文本探索上知难而进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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