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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英小札——“雾”机

□苇航

 

蕊嘉君:

暮春花开时,有英伦之行,陪同老母、小儿观赏殊方名胜。说起跋山涉水,不禁想起日本诗人松尾芭蕉传奇的一生:人生即旅行,旅行即人生。旅行与人生的确相似,往往出乎意料,正如农人耕地须看天色,天色又如女人的脸色,说变就变,谁能预测得一清二楚呢?

4月15日4点,家人和我已经匆匆起床,整装待发,预计从如皋乘车出发,经崇启大桥,在4小时内到达上海浦东机场,飞往伦敦。我对伦敦最初的印象源自狄更斯的名著《雾都孤儿》。中国当然也有雾都,那是重庆。不料当晚的如皋,也成雾城。半夜三更,大雾如同盗贼,突如其来。悄悄的雾纱,白茫茫的一片又一片,就像一张大网撒满地上,漶漫了眼前的世界。出行的同人,无不担忧起来。传来坏消息,如皋境内的高速路口全部被封。领队自然是最着急的。全团20多人,如果集体误机,损失惨重,不言而喻。另有两位南通游客约定在南通北的高速路口等我们,他们怎么办?领队是老手,一边安慰大家,一边请司机按时出发。大巴被大雾吞噬,只能徐徐前行。平日到达高速路口,只需20分钟,这次开了足足一小时。领队一路闲不下来,他电话不离口,先是联系机场、友人,询问何时开放高速路口,又忙不迭地联系南通的两位散客。

在丁堰高速路口,早有五六辆小汽车停在前方。我们的大巴只好绕过它们,进入ETC 路口等待。我们在车上说说笑笑,等待黎明的到来。领队一人不停地在和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沟通。随着雾气略有下降,又有感我们赶的是国际航班,收费站给予放行。大巴一路北上,到了南通北路口,却未遇到外地游客。原来南通也封路,小车送他俩到路口,他俩走上高速,遇到上海、南京方向的路牌,不料“雾里看花”,如堕五里雾中,未能望清,选择了南京方向,怎么会遇到去上海的我们。领队无奈,只能电话中请他们往回走,搭原来小车,独自赶往机场。

一路不顺与雾同行。大巴行至崇启大桥,又被迫停车。据说江上起雾,大桥也被封了。远远望去,前方的雾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巴前行,问题不大。奇葩的是,对面由沪入苏的汽车一辆又一辆地擦肩而过,但是我们动弹不得。再次沟通,又略加“抗议”,大巴才能两跨长江,进入上海。飞机起飞时间是10:10分,我们赶到机场,已过9:00。时间刻不容缓,办手续,取机票,过安检,我们如一溜烟马不停蹄地入关了,恰好赶上登机。

两位南通游客在我们半小时后赶到机场,重新购买了下一航班的机票,却未能成行:办的团体签证,不可脱离“组织”,于是上海海关拒绝放行。他俩费时费力又费钱,最后还是“雾”机,心中懊悔不已。

我们登机了,却也未必幸运。我搭的是奥地利航空公司的飞机,中途还须在维也纳转机。机上无聊,打开智能电视,查阅飞机飞行直播图,真是一头雾水,原来飞行路线并非直线。飞机从上海起飞,一路斜向西北,经外蒙,入俄罗斯,绕过莫斯科上空,后到东欧,才达维也纳。整个航线在北半球的上空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为此我也在飞机上多煎熬了三四个小时。不料转机又延迟出发,待到英国,已是当地时间7:00。古板的英国海关的“绅士”们都去用餐了,面对黑压压的一片外籍入境人员,仅有一位工作人员办理出境手续。直到近9:00,我们才出了机场。

掐指一算,从如皋到伦敦,一路奔波20个小时,我们家三人都已疲惫不堪,想想“雾”机也有好处。我们老家有句老话,你应当听过:“认下”人好过啊。今夏,你若去英,不要选择奥航,还要早点出发,以免贻“雾”登机,才不至于像我一样,困乏途中,云里雾里的,一日下来,头昏脑涨。

学安

苇航     

巴黎圣母院焚后二日于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