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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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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版:范堤潮
2019年11月08日

酸 枣 情 缘

□ 凌波微步

阅读量:361    本文字数:1242

如今在故乡恐怕很难见到酸枣了。那是故乡的一种植物,长在岭上,遍布乡间,随处可见,并不起眼。酸枣在老家的南岭居多,那里虽然是岭,然而水肥却很充足,因而成为它们的乐园。

在故乡曾经有很多岭,那是一种独特的地理形态。故乡的岭不是山,没有山的巍峨,也没有山的俊美,因而实在无法称之为“山岭”,当地人只习惯称之为“岭”。如果从远处望去,便会发现一道道岭绵延起伏,那是大地的皱纹吗?或者是群龙俯卧吗?或者是土地上起伏的涟漪?平坦的大地隆起来,横亘在面前,非常壮观。岭一般呈东西走向,于是便有泉水向两侧流去,形成一道道小溪。那些小溪很小很小,然而水质很好,非常清澈。

故乡的岭上常常有大片大片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鹅卵石之间存在少量红色的泥土。人们曾经以为那里会寸草不生,其实不然,那里长出了各种各样的树木,也生长着大片大片的酸枣。岭上的树木以刺槐为主,长的密密麻麻,外乡人进入其中常常会迷路。就在那片树林边缘,在岭与洼地的交界处,树林子已无退路的地方,灌木林发展起来了,而那些灌木中的典型代表就是酸枣。那些酸枣看上去低低的、矮矮的,非常不起眼,大人是看不上的,只有孩子们最喜欢。

我们小时候并不敢到树林里去玩,它太幽深、遮天蔽日,有时候还会遇到蛇后者其他不知名的物种,让人觉得心里发慌。林子的边缘成为孩子们的乐园,可以挖泉眼,或者摘野果,酸枣便是野果中的典型代表,酸的够味,足以满足口腹之需。

那些酸枣默默长在那里,没有人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这里。它们在这里生长的历史也许非常久远,至少在那道岭形成之后便有了吧?我们当年摘酸枣时常常被刺伤,它身上的刺实在太多了,扎到衣服上,或者扎到手指上,有些钻心的疼。然而我们并不怨言,依然游玩如旧。在荆棘中穿行而不被刺伤,这种可能性恐怕并不很大。其实酸枣本无伤人意,只是我们贪求它的果实以至于此。

作为灌木的酸枣似乎乜有什么特殊的才能,低低的、矮矮的,毫不起眼,一生生长在岭上,毫无起色,不能成材,并不被大人看好。大人们唯一看中的是它们那浑身的小刺。人们把酸枣的纸条剪下来做成篱笆墙,把菜园围起来,防止野狗野猪闯入。酸枣以其不起眼的身躯把“偷菜”的不速之客阻挡在外面,因而它其实是立了大功的。

其实酸枣的功劳不止如此。它们长在岭与洼地交接的地带,那里是岭的边缘和洼地的起点。在那里,它们以其弱小之躯锁住了岭上那些少的可怜的泥土,保存了岭的形态,让那些树林自由生长,仅凭这一点,我们便有理由赞美它们了。

酸枣浑身长满小刺,每年到了九十月间便会结出黄豆般大小的枣子,吃起来很酸,半点甜味也没有,然而却是我们小时候的美味。在故乡成长的那几年里,我们在放学并不急于回家,而是直接奔向南岭疯玩一阵,然后把每一个衣服口袋里装满酸枣再回家。然而如今它们已经消失很多年了。因为树林被砍伐了,岭上那些少的可怜的泥土被流水冲进了洼地,而那大片大片的鹅卵石被运走铺成了道路,于是那些岭被一天天移成了平地,酸枣失去了成长的家园,于是便一天天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些在故乡与酸枣相伴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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