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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2021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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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版:副刊·百草园
2021年09月07日

此书何寄?

——追思俞茂林先生

□周世康

   本文字数:1774

9月2日上午8点44分,接到区党史办原主任红兵(朱红兵)微信,说俞茂林老先生走了。我很震惊,因为我8月31日才从海门回南京,在那期间听友人说起,俞老身体不错,精神状态尤佳,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红兵回复我的疑问说,是这情况,1日晚看电视好好的,突然就走了…… 2日晚间,“卞之琳研究会”的微信群里,先是传出了俞老逝世的消息,后来贴上了俞老灵堂的照片,全群哀悼声一片。海门日报副刊编辑王鸷翀连发了几条微信,其中一条是:“每遇海门历史疑问,只要拿起电话拨打,都有答案,几十年从来如此。今后,也许有人问我,而我问谁?”其后是大哭的表情符号。

秋叶未黄人凋谢,海门文史哭俞公。

我认识俞老较早,还是20世纪七十年代前期。身为新闻干事的我常被抽调去县里搞采访或调研,每到中兴大队采写,接触多的就是俞老,那时他是中兴接待站站长。他总是一脸笑容,时不时大笑起来,有问必答,答定切题,观点材料俱全,结构逻辑合理,其性格、学识、反应、表达、处人等,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后来我去省城读书并工作,一别就是几十年,再次见面是40年后,我着手撰写《海门传》时。从2016年9月以来,我从数次咨询会座谈会上、从多处的历史资料中、从他对我的鼓励中,进一步了解了俞老,感悟到了他的深情。

我在《海门传》上整整耗时5年,其间困难艰辛远远超出当初估计。几次徘徊不前时,俞老见面总是热情鼓励,他总是说,这是难事,但是大好事,把海门历史上的9本志书打通、增删、串接,为人们提供一个完整读本,此事该做。他给我提供见解,给我提供资料。一次开座谈会,他到得较早,带来一只大信封,内装12份材料,其中有套印在现在地图上的古海门县图和古海门厅图,有关于海门成陆的史料,有海门向苏北黄海滩涂垦牧移民的文章等。我很感动,尽快复印后即把原件交还给他。又一次,他给我一本小册子,是他对清末民初海门两首竹枝词的全文译解。此事在2018年,他已近米寿之年,尚如此笔耕不辍,令人感动中更添敬佩。俞老曾经担任过1996版《海门县志》主编,对2014版《海门市志》也出力甚多,曾被当地文史界称为海门历史的“活词典”。

我在寻找海门史料的过程中,经常发现俞老撰写的文章,有古海门时候,有清末民初,有关于张謇研究的,更多的是中共海门党史方面。俞老曾撰写过民国改元之初的海门,当时海门四面域界,东西长度南北宽度,面积人口道路河流港口集镇经济等,是难得一见的宝贵资料,囿于篇幅,《海门传》未能引用。但俞老所写的《海门早期的县委书记们》,概述了从1927年10月至1933年10月海门历任县委书记,大部分都壮烈牺牲,时年均不到30岁,叙述清晰扎实精练,《海门传》全文引用。

俞老一生记录历史研究历史硕果累累,同时他还努力保存历史。海门老人张熙瑾曾记载有一事,《海门诗钞》汇集了自清初至清咸丰时期的590多首诗,是海门的第一本诗歌总集。2002年,张熙瑾在南京图书馆发现了《师山诗存》的原版。他在后来的记叙中写道:“本书当年是茅公炳文的家刻本,印量有限,流传不广。经历百年沧桑,现在百万人口的海门故土,可能很难找到合两册为一部的木刻本了,幸而南京图书馆古籍部还收藏这部书。我翻阅时,封面已风化,手指触处,立成碎片……我在南京图书馆连续三周,抄录全文,并加标点,准备用简体字印一普及本,以求广泛流传。当我告知海门的友人袁世迈、俞茂林后,二位都表示赞同和支持……”“重印本采用简体,由张熙瑾标点并主持编务;原海门中学副校长袁世迈,原海门党史办主任、副编审俞茂林参与审校……”这两段文字载于2003年标点重印的《师山诗存》普及本的书首“漫话《师山诗存》”及“后记”。张熙瑾还说:“……不少诗题材广泛,别有情致,匠心独具,佳句频连。后人重读时会受到强烈的感染。这些作者的后代,分别已衍生到五至十代,如能读到祖先作品,当会十分亲切。”张熙瑾的这段话言之确切,感到亲切的不仅是作者的后代,海门的历史、风物当会使全体海门人感到亲切。而保存这一闪烁祖先才智文采、大地草青花香作品的,俞老同样功不可没。

《海门传》再两个月左右即可成书出版,原想新书问世后邀众共叙一堂,一一赠送,当面表达感激之意,恭敬之心。尤其是俞老,想把“前言”中的感谢之语,全书中引用之处,一一翻拣出来让他直接过目,谁料到俞老竟驾鹤西去,天人永隔……而今谢意未表,新书何寄?痛痛痛!

“卞之琳研究会”微信群有顾仲平几则微信,其中一则为:“没有痛苦地告别人世,也是一种福报,愿俞老在天堂永远快乐,笑声朗朗!”诚如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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