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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2022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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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版:文化副刊
2022年10月27日

点亮生活

□ 陈君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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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我漫步街头。沿街两侧,一排排路灯如天神普鲁米修斯高擎的火炬,由近及远,由明渐隐,似波光粼粼的长河奔腾不息。楼宇外侧,被一串串红的、蓝的、黄的灯饰项链打扮得珠光宝气。绿化带里,射灯亮着迷人的眼睛,像怒放的明亮花朵。景观河旁,灯带映照在碧波荡漾的河面,犹如银河撒下的一片珍珠。市民广场上,人们伴着优美的舞曲翩翩起舞,婀娜多姿……

睹物怀旧,触景生情。这灿如白昼的城市夜景,不禁勾起我对电力与生活的追忆。

记得1964年,周恩来总理在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提出“实现四个现代化”宏伟目标时,我们村里的老百姓大多难以置信:“电灯电话”,离我们的生活太过遥远啦。

紧接着,经过连续几年奋斗,我们乡村终于通了电,有了“电灯”。但毕竟那时全国依然“过紧日子”,村部的日光灯是穿墙过的,这样能同时照亮两间屋子,更别奢望装路灯了。

农户用电更加“抠门”。我家仅有的堂屋25瓦和卧室15瓦的两盏白炽灯被高高吊起——吊得高是为了能照得广。灯泡中间只那么一圈钨丝红着,映着满屋子晃动的影子。但即使这小小的“萤火虫”,父母也舍不得用。我上中学时,父母白天劳累,晚上睡得早,而我需要“开夜车”做作业,母亲总叮嘱道:“你一个人就别浪费电了,用‘洋油灯’吧。”洋油灯,也就是传统的煤油灯。

更有农户“抠”得甚至不愿告别煤油灯。隔壁二伯家的电灯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一个月的电费最少时只有5毛钱,且其中大概有2毛属于“白点灯”——因为经常突然停电,忘了关开关,待后半夜一觉醒来,发现灯竟亮着。二伯经常为电费的事跟村电工啰嗦,不是说多收了,就说算错了。

难忘1988年夏,我给父母买了台电风扇,父亲先是横竖不领情,后来勉强收下了,也只有当来了客人时才小心翼翼地揭下外罩扇上一阵。平时哪怕再热,父母也舍不得吹上一刻。二哥春节探家,将自家一台淘汰的电视机送给父母,母亲看着很是稀奇,父亲则训斥母亲:“看得来啥名堂?穷阔气!你晓得这家什多吃电?”后听邻居说,待我哥俩回城后,父亲还动过变卖电视机的念头。最终电视机虽没卖成,却成了父母家里的“一级文物”,只有在逢年过节或家里来客人时,父亲才“恩准”饱饱眼福。

新世纪前,电力仍然十分紧缺。为了保障城镇居民生活和工业用电,农村经常停电或轮流供电。停电常常突如其来,有时电动机正酣畅地灌溉着农田,忽然就“熄火”趴窝了。轮流供电也是“计划不如变化”,大家伙儿看露天电影兴致正浓,突然就断了电,只得依依不舍哀叹返家。有一年,老家村里徐姓人家办喜事,按供电计划,结婚那天不巧正是停电日,徐家听说我岳父是县供电局的领导,特请村支书打来电话,求我“帮忙调度送电”。经过再三申请和协调,喜事那夜,徐家终于灯火通明,全村人也跟着搭福,觉得倍有面子。

1998年,全国掀起农电“两改一同价”高潮,使乡村缺电价高的落后面貌得以彻底改观,农民开始逐步过上了“城里人生活”。

从煤油灯、蜡烛到电灯,从暗如混光到亮如白昼,从只能亮一盏电灯到家用电器敞开用,从乡村道路“暗无天日”到路灯覆盖,从城乡用电双轨制到并网接轨一体化,我这个“50后”,亲眼见证了电力事业的迅猛发展。

电是社会进步的脉动。它照亮了百姓房间,也点亮了百姓心房;照亮了我回老家的路,也点亮了百姓的幸福前程;照亮了神州大地,也点亮了群众追求美好生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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