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河的故事

□ 施良楚

我家屋前几步远，有一条不大的河流，河的东西方向有两座小桥，小桥下种了许多茭白，还有齐人高的芦苇。农忙时，我们不上街，采摘茭白当蔬菜食用。到了冬天，我们把枯了的芦苇收割当柴火用，又省时间又少花钱，为此我们亲热地称这条河流叫母亲河。

抗战时期，日本鬼子在奉贤、南汇等地修筑炮楼。有一天，村里有位农民在耕地，离我家水地不远，民团发现他，想抓他去充壮丁，为日本鬼子修炮楼。这位农民很机警，立刻跳到河里，由于河里长着芦苇和茭白，他在芦苇和茭白里巧妙周旋，敌人搜索了半天，始终没有发现他。

1942年中秋节，民团的一个头头要结婚，婚礼办在六灶湾的乡公所，吃酒贺喜的人很多，游击队负责人朱野民（曾任苏州市副市长）带领部分队员，乔装打扮，冒充吃喜酒的宾客，在婚礼上，打死了这个作恶多端的民团头头。这下敌人疯了，他们追到母亲河，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游击队的影子。

1944年秋天，我父亲和一些邻居，结伙到奉贤四团购买私盐贩卖时，不慎被民团发现，他们抓住父亲，并用手铐铐住，关在民团的一个空房子。晚上敌人正在吃晚饭，父亲挣断手铐，从空房子逃出来，遇到守卫的敌人，父亲和他扭打起来，把他推倒在地，父亲撒腿就跑。守卫的敌人吹响哨子，民团追到我家，抓不到父亲，就拿了我家一麻袋稻谷、半袋花生，气咻咻地回去了，其实父亲躲在芦苇里……

小时候曾经和一位同龄朋友到母亲河游泳，可是我不会游泳，刚跳到河里，立刻身子往下沉，我知道情况不妙，又叫不出声音，心里着急，想这下完了，父母把我白养了。只得双手乱抓，双脚乱蹬，想找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还好有根芦苇横在水里，我立刻伸手抓住不放，身体上浮，嘴巴露出水面，朋友把我拉到岸上。从此我努力学习游泳技术，后来参加人民解放军，经过勤奋苦练，2小时在海里游了5千多米，战友们拍手称赞，说能这样游泳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