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还是根？

◇文/刘景侠

我是树，我曾经是树。

你不必深思，不必追问自己，我是树。

我知道，有一天，你会路过这里，

我把自己变成根，从地下生出来，

虽然，你不喜欢这黑黢黢的样子，

根就是这个样子。

我不断地伸长以根为枝以根为杈……

我沉吟良久。

望着那黑黢黢的依然向前

蜿蜒不断变粗变长的根，

想说几句他可能想听到的话，

但我依然缄默不语，

这哪里是树，这哪里是普遍意义的根？

我不明白，很不明白。

我在光和影交错的理解为桠杈的交结处自问，

你为何要在这个地方等我，

作为圣地，作为一百三十年的武汉大学，

您看中了它的历史悠久么？

我总是在夕阳和原野触摸的时候往远处望一望，

孩子，我知道你会走累，你会有走累的一天，

你有前来寻找底牌的一天。

孩子，世上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也许，那年，我不该让你听到鸽子的叫声，

本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没想到，你受到了更大的伤害。

我只能早些变成根，快速盘旋，

成为你喜欢的秋千，坐下，荡一荡，

这是无法撼动的根秋千……

一个牌子从眼前晃过，今天，

2023年10月的这一天，

离武汉大学建校130年还有52天……

你是树，那么我是根。

幻想让我超越，我变成了你。

你需要差人在这黑黢黢的是根也是树、

是树也是根的上面再雕支起水泥桠柱，

我要从那里飞奔过去……

您是树，我是根，

再过130年，我缠绕定制成根秋千，您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