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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2025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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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2025年06月03日

端午粽香

本文字数:1322 作者:蔡亚春

亲身体验裹粽子的全过程,出于我“闹独立”的情绪。去年,在我的软磨硬泡下,母亲终于教我学会了裹粽子。吃着自己亲手裹的粽子,我想,明年一定要搞清楚,那一片片芦苇叶、一粒粒糯米如何华丽转身,化作一只只精巧的小脚粽?

上个月中旬的一个周末,我约上三五好友,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进入长江边窑港口的芦苇滩。走进芦苇丛,密密匝匝的芦秆无法插足。好不容易挤进去,脚上踏着的不是想象中的淤泥,而是倒下的枯萎芦秆。马兰、野菊花在芦秆间冒出细细的脑袋。脚下的芦根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一股莫名的恐惧瞬间流遍全身。

每走一步,都得有“抬”“跨”“迈”“踩”等几个探步的过程。走不了几步,我就气喘吁吁,双手不停拨开芦苇秆,调整身体角度,捡芦苇密集度处挤过去。芦秆两三米高,叶片呈带状,从芦秆上向四面伸出去,叶面渐次收缩,顶端呈尖形,如一条条丝带渐次缀在茎秆上,底下的芦叶老些泛着青黑色的光,顶上的嫩些清凌凌的,随风摇曳,让人喜欢,这些芦叶最适合包粽子。

采芦叶可大有讲究。得拉住近身的芦叶,将整个枝秆慢慢地拽弯腰,捡那叶宽色翠的叶子,手指捏住叶片中后部,快、准、狠地往下一掰,一片完整的芦叶便到了手中,有时用力过猛,会捎带扯下一段叶鞘,甚至折断芦苇秆。每一片芦叶都带有弯弯的弧度。采下的芦叶就顺着一个方向一片一片叠合在一起,底部用线扎住。芦叶的尾部那细细的尖梢不能折断,裹粽子时,很多时候就靠细如线的尖梢将粽子捆牢。

回到家,我将芦叶平叠在大盆里,注水浸透。别看长在枝头的芦叶似乎干干净净,其实上面沾着一层细细的灰尘,有的还有密密的小黑虫。浸泡一晚,芦叶有了水的滋养,恢复了青绿。接下来就是刷,粽叶要就着流水刷,叶片正反面都要刷到。否则那些灰尘、虫卵会顽固地黏在叶片上。洗刷时,我又进行一次筛选。淘汰掉那些破裂的、尾梢短的、叶片黄褐斑多的。这样洗洗刷刷,挑挑拣拣,花了两个小时,我的身上湿漉漉,腰酸手肿,终于将所有的芦叶洗干净。再将每十片芦苇对合,中间用绳系成一个芦苇包,将所有粽叶包串起来挂在楼梯口阴干。

几天后,芦苇叶从碧绿徐徐成了黄绿,叶片表面干枯。裹粽子前,芦苇还要经历一场考验,那就是煮。将干芦苇放入大锅,添水浸没芦苇叶,烧开。这时的芦苇叶经过了高温的熏蒸、滚水的洗礼,褪去了青绿,通体褐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煮过的水呈纯澈的黄绿色,像极了白葡萄酒。这样的芦苇叶更加富有弹性和韧性,承担得起裹时大幅度的折叠捆扎重担。

煮过的芦苇叶舒展着身姿,躺在冷水盆里。我挑出三片折叠成一条“大鱼状”,用剪刀修平叶舌,挽成漏斗状,灌入红枣、糯米,五张粽叶经过一番起承转合,组合成了一只只小脚粽。裹好的粽子又得经受数小时的大火烧煮,开锅时,一只只粽子保持原形,没有散架,粽叶依旧忠实地护卫着米粒。手指一层层撕开黏黏的、粘着饭粒的粽叶,洁白糯米团中,嵌着化成糊状的红枣肉,咬一口,粽叶香、米香加上大枣的甜迅速传遍全身,挑动着味蕾!这时,粽叶的使命才得以彻底完成。

从长江边采粽叶开始,到吃上清香四溢的小脚粽,我用了整整五天时间,汗水渍过几件衣服记不清了。粽子出锅的那一刻,我激动地打电话向母亲汇报制作粽子的全过程,感慨说,没有哪件事是容易的,非得亲身体验过、品尝过艰辛的人,才能更加珍惜拥有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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