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最后一期了哦!

我知道了

2025年09月09日

上一期 下一期
第三版:教海扬帆
2025年09月09日

先生风范

马军 区教育局

 

应该是十多年前见先生,着白衬衫,藏青西服,直立台前。主持人将他率先隆重介绍,掌声响起,诸多景仰,我随之且热烈更甚,只是多了一份关切。因内里知晓,先生身子曾经历了一场严重的背叛,病魔企图将他击溃,终未得逞。他立在台前,身子稍显羸弱,可神情怡然,风采依旧。

先生干咳一声,演说开始,声音略沙哑,电子屏幕上始终跳动着两三行大黑字,事先拟个提纲大抵为便于我等愚钝之人记录与理解。他从头到尾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身子始终笔直如标杆,双手习惯性地时而摊开,时而收拢,大开大合的大气度大风范。座下的我,笔不停地行走,眼睛不时看着先生,较往日他对茶水的需求频繁,每轻呷一口,用纸巾轻擦唇边,终不改文质彬彬的君子风范。

遥忆那年春天,先生行走在师范校园的甬道上,白色衬衫扎进西裤里,袖边的纽总是扣得严实,襟上的也只剩上面一颗,裤子灰蒙蒙的,旧模样仍旧棱角分明。脚上是皮鞋,他沉静安稳,喜欢将皮鞋擦得锃亮。顶上红叶李叶子像火在燃烧,开白的花,是火上搽的粉么?齐膝的小叶黄杨被勤勉的花匠修得齐刷刷的,绿中透出淡淡的黄,花圃里满天星闪着紫色的光。他左右手各执一只水瓶,低垂着头,在洒满树阴的道上徐徐行走。他目中无物,只因万物已在胸中。

对先生深入了解源自偶然,骑车从家去学校穿过一个村庄,踏上一座青砖拱桥,经历了岁月沧桑,小桥俨然一副颓圮模样,中央刻着三个隶体小字——“九俊桥”,因为名字熟悉,好奇地向路人多问了几句,方知为同一人。从一个闭塞的村子走出的学子,能在村庄刻下永久的名字,何等荣耀。后来每次从桥上走过,总不忘用尊崇的目光拂拭那深刻的字迹。桥两岸连接着沉默的土地,桥上沾满泥巴的布鞋走过,可清凌凌的小河里倒映着半圆的影子隐约透出静影沉璧的禅意。

在校三年,先生只为我们上过两节文选课,还是代的。一支粉笔,挟两袖清风,开讲《红楼》里的“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一个人的神采飞扬,一群人的懵懵懂懂。40分钟的课堂行云流水,他偶有发问,不是对着座下浅薄的学子,更像是对着自己永不衰退的记忆,对着自己的审美与价值,当他的脚步第二次踏进教室门口,班上自觉响起掌声。后来离了先生的文选课,恰如鸡肋,索然无味。

特欢喜,离开校园多年仍能聆听先生的教诲,他双手有节奏地张合讲述关于“教师成长”的主题,其实他自身就是一部厚实的成长史,从小学三年级无间隔教到高三,他无需讲多少生硬道理,别林斯基、普希金、罗曼·罗兰、福楼拜、朱自清、陶行知等古今中外贤人名氏典故诤言,如数家珍,信口拈来,足以说明一切。

演讲接近尾声,先生的手也慢慢停止了摆动,握拳撑于腰间,腰身挺直,依旧如标杆,只是擦拭唇边的纸巾向面颊、额角蔓延。三小时止,掌声又起,如雷鸣。

2024年教师节,先生回到故里,即兴三分钟演讲,声音沙哑,目光炯炯,挥舞的手臂依然有力,是方向是指引,更是光阴的沉淀、岁月的不屈,他给我姜堰教育四个字,“黄金时代”,火红的、火热的,是赞许更是期许。

今天,先生再次到来,看了他的PPT,依然是关键词而已,90分钟的讲座也就十来张,依然出现“时代啊,从你深不可测的海洋升起……(惠特曼)”如此语句,他的记忆很自信;“学校文化之魂,照亮、照遍、照透整个校园”,诗意永不泯灭,“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他依然在孜孜行走,依然是教育行者模样。

“云海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您当前使用的浏览器版本过低,可能导致部分功能不能正常使用。
建议使用 IE9及以上版本,或 Firefox ChromeOpera等浏览器。谢谢!
现在升级 稍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