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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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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版:文苑星光
2025年12月08日

行者有疆

本文字数:1637

□ 燕 俊

刀郎部落

估计大多数的中国人是通过二十多年前《2002年的第一场雪》这首流行歌曲熟悉刀郎这个名字的。

再后来,大家才知晓了闯新疆求发展的四川汉子罗林以刀郎为艺名的本意所在。

这就扯引出了“刀郎文化”的历史渊源。

十三世纪,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挥师远征,将亚洲和东欧收为治下,天山以南及中亚地区,成为其子封地,之后数百年间蒙古王室纷争不断,征战频仍,致使民不聊生的百姓或四处逃散,或沦为农奴。刀郎人就产生于这些难民和奴隶,“刀郎”意为“成堆聚集”,以此自谓,倒也形象。

刀郎人素有反抗意识和斗争精神,在经年历代的抗争中,刀郎族群不断壮大,终于在叶尔羌河畔的阿瓦提境内安身立命,生存了下来。

刀郎文化就产生于这片神秘的西域土地上,正是叶尔羌流域的荒僻和闭塞造就了刀郎人原始古朴的人文风情。

也许正是基于这一点,音乐人罗林才将“刀郎”作为自己的艺术旗号,并成为西域风情的音乐代言人,不过作为“新疆人”的刀郎做到了。

八月三十一日午后,我们走进了刀郎部落这个西域秘境。

一片胡杨林的深处矗立着一座造型独特的黄色城堡式门楼,一具夸张的巨型狼首雕塑端立于门楼上方,狼视眈眈盯望着眼前的异类。门楼两侧延伸的堡墙和门楼同高,堡墙的垛堞下方依次悬嵌着一个个小号的狼首,由此推断在古老的刀郎部落里,狼应该是作为图腾存在着的,否则,一直被世人以凶狠、狡诈、残暴所诟病的恶狼,何以被纯朴的刀郎人奉若神明,其中必有渊源,这便是刀郎文化的独树一帜的具体呈现。

城堡内的刀郎部落,其实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原始模样,沿叶尔羌河畔,一条大路通向部落腹地,路两旁,最惹眼的是一排排巨大老旧的木质车轮或单层或叠累摆立展呈,可想这些游牧民族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勒勒车车轮在刀郎人心目中延续至今的尊位。基于这样的思考,人们就不太在意眼前的这些圣物是真正的文物,还是仿造的赝品。相形之下,阿凡提倒骑毛驴的塑像则形象而风趣了许多,令不少游人在这位维族智者面前驻足凝视,顶礼膜拜。

部落深处,刀郎人曾经的生活场景和生存状态只有在馆藏中和情境中再现了。

游览中,一个熟悉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勾起了我们儿时的印象,两竖三横五根木头架构成了一个象征性的门框,三根横木平行组排的门楣上“刀郎麦场”的文字表达和门楣两侧捆绑着的共十多把碾打麦子用的木扠的实物呈现,明确形象地告诉游人,刀郎部落和其它广大地域有着相似的生产方式。麦场内铺满麦秸,几个巨大的麦秸垛错落有致的堆立着;一座由苇杆搭建的场房坐卧场边,肯定是为收放碾具或照看麦场准备着的处所;更为具象的是一头泥塑的黑色巨型新疆牛,拉着一只我们内地人常见的石碌碡在展现着碾场状。由此可见农耕文化在以狩猎为生的刀郎部落仍然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和广泛的影响力。

民俗展馆在刀郎部落的众多展馆中是最能代表和反映刀郎人传统的生产状态的具有文化意义的馆藏。展馆内厅室串连,分单元布局,将刀郎部落传统的服饰、饮食、住宿、婚姻等生活状况和狩猎、农耕、网捕等生产形态,以图片、文字、实物作为文化符号分门展呈,别类阐述,让所有走入展馆的游人仿佛置身于刀郎部落的历史长河中一日千里地游弋着,脚步虽然踩在今日的刀郎部落的土地上,心绪却回到了曾经的刀郎部落的星空中。

一条小路带着游人们一头扎进了一片遮天蔽日的胡杨林中,对于那些生命蓬勃,生长茂盛的胡杨树,大家已在走过的“疆域”领略过它的风采,眼中不免流露出淡然的神色。倒是横七竖八,平躺在地上的古化石般的胡杨躯干冲击着每个目击者的视觉,震撼着所有游人的心灵。斜坡上,沟渠中,不时有那么一两株,甚或三五株老死的胡杨匍伏于地和高耸的后辈们对视着。挺立着的呈现着倒卧着的过往,而倒卧着的则昭示着挺立着的如今。相对于有生命力的先辈们,已成化石的老辈们通体赤黄相间,成为绿色的异类,用手敲击,坚硬的质感犹如磐石,印证着胡杨树“倒而千年不朽”的传说。正是这片生死轮替的胡杨林揭示着生生不息的生命哲理。

轻脚漫步,美景拾遗,在刀郎《山歌寥哉》一首首悠扬雄浑的旋律中,我们享受着时空的穿越,翻阅着历史的画页。

(连载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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