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担 扁担瓜

·仇多轩·

扁担是用树木做成的常用农具，长约两米，两端各有两个对称圆孔，多用旧筷子削至两三厘米塞紧，便于系绳；扁担瓜也是其中一种，比扁担稍短，截取两米以内的圆毛竹一剖两半，犹如剖瓜，故谓之，在两端削成对称、突出的部分，便于揽系。扁担稍长，多挑重担，结实耐用。扁担瓜挑不太沉重的物品更方便，少儿妇嬬多用之。

现在看似寻常的生产工具，在原先却特别重要。扁担看似简单，但要达到结实、韧性的标准，且使用顺手。小时在乡村生活，家家户户都有扁担和扁担瓜，肩挑手提，生活离不开它们。

先前，农村多是土路，狭窄坑洼，通行不便，多用扁担挑种子肥料、挑把子、挑粪土等，在崎岖之路自由穿行。许多农活我都会干，但对挑重物，就显得特别吃力，因为我是独肩，不能换肩。秋收时，需利用晴好天气抢收，磨刀、挥镰，稻把在身后铺成一排，晒个半干，就可以多挑一些。拿根扁担，一双单绳。一绳置于地，成两条形状，距离合适，抱稻把铺于上面，下压、堆高，把扁担放好，绳子勒紧稻把、系好。再肩挑到打谷场，扁担把肩膀都磨红、磨烂了。扁担瓜担水方便。农家人多是勤恳的，每天一大早，人们就陆陆续续精神十足地到水井去担水，清早来的多是壮年男劳力，大家仿佛比赛似的，看谁的步伐稳、快，且水不会洒。如果是新手，水担到家只会剩大半桶，这时，新手就会向老把式们取经讨教。井沿边，青苔丛生。由于打水时容易洒，我特别害怕滑，生怕一不小心滑下去了。我总是双脚站稳，系好水桶，双手拽紧绳子，一拉一拽之间，水桶就灌满了，必须一鼓作气，双手交替，双腿同时用力把整桶水提上来，一松懈就不行了，必须要等到大人来打水时帮忙才行。两桶水提上来后，如果是春夏天，可以从田边农作物上扯下两片叶子，放进桶里，免得挑水时摇晃洒了。担水者整理好扁担瓜，桶钩一挂，往家的方向大步前行。我喜用扁担瓜挑水，挑水和挑把子用力方式不尽相同，挑水可用巧劲，力气大些的晃晃悠悠间就挑到家了。

扁担陪伴我们一同走过悠悠岁月。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后，大家都为过上幸福生活而奔忙。家中兄弟多，年龄小，劳动力跟不上，但是吃好穿暖的奋斗目标激励着我们。父老乡亲们，用一根根扁担，与太阳、月亮、黑夜、风雨相依相伴，挑来了生活的希望。很多时候，我们忌恨风雨交加、酷暑寒冬，让我们的身体和心情雪上加霜。然而很多次经历之后，肩上的老茧、弯曲的腰板、苍老的容颜，皆是生活的磨砺，不说后悔，唯愿珍惜。我们那帮孩童们，十多岁时，一个人挑不动重物，就两个人用扁担抬，抬水、抬粪桶、抬秧把、抬粮食，从少到多，由轻到重，一点点地积累、加重，虽然很累很脏，但在父母的引领下，我们渐渐地负重加压，直至能够挺直腰杆，对美好未来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