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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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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版:文化周刊
2021年07月30日

走近方孝孺(上)

童丹枫

1995年农历正月,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父亲的办公室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摞油印的纸质资料。其中,有关于前童建村760周年的活动安排,以及童氏族人中的一位长者将要在庆典上致辞的讲话稿。那一阵阵熟悉的油墨味道,那一页页隽秀的工整字迹,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拜读之后,我不禁肃然起敬,从这份经过钢板、铁笔、蜡纸、油墨和油印机共同锻造出来的资料上,我才了解了这位骨鲠千秋的明代大儒方孝孺,尤其是他对我们前童人的教化与启蒙之功。

彼时我对于方孝孺这位宁海历史上的顶流大咖,认知非常有限,大多来源于口口相传,好些不过是民间故事。相较于部分同龄人,我是非常幸运的,尽管我也出生在1980年代初期的农村,但我还上过幼儿园,更加幸运的是,我的幼儿园就在前童的童氏宗祠,也称大祠堂。在母亲一边念叨着“七月秋风转,八月戴帽碗”的谚语,一边利利索索为我翻出件件长衣长裤的一个秋天,我正式走进大祠堂接受为期两年的幼儿教育,也初次走近方孝孺,感受正学之风的熏陶。

大祠堂位于前童老街的尽头,栋宇幢幢,森严巍峨,好似一座超级四合院。它由方孝孺亲自设计,从北向南依次为正厅、天井、东西厢和戏台,虽历经600年的风雨沧桑,但每一座古建与每一份构件,无不浸润着方孝孺的睦族之道、昭穆之制以及他对童氏族人的提掖与希冀。印象中两扇南大门长年紧闭,靠里堆砌着柴草、瓮缸、农具等杂物,所以平日出入基本上都是走西北角的小门。当年五六岁光景、亦步亦趋的我,穿过一条狭长逼仄、斑驳不堪的抄手游廊,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再跨过卵石铺就的天井,登上吱呀作响的戏台,便可抵达我们的教室了。教室其实就是戏台两侧的附属厢房,每逢戏曲演出,东侧是供演员服化道为主,西侧则是供乐队吹拉弹为主。而整个偌大的戏台,即为我们的大型室内活动场地了。大祠堂是我们儿时的天堂,正厅里大圆柱下的每一件磉盘、祖训碑上的每一个刻字,天井中残缺不齐的每一块卵石、生机盎然的每一株小草,戏台上雕梁画栋依稀可辨的每一处桁枋檩橼、斗拱雀替、门板楼梯,我们都曾尽情地摩挲、把玩,甚至极尽调皮捣蛋之能事。还有西厢形制古怪独具特色的八角楼,西南隅青砖围砌而成用于杀牲祭祀时沥血的弃坑,东厢承载着科举时代无数童生齐家治国梦想的文昌阁、聚书楼遗迹,戏台顶上绵延起伏盘旋而上的大藻井,正厅屋脊中间的双龙抢珠、两端的各种吻兽及中堂高悬的诸多匾额、牌位,我们都曾疑惑地观瞻、琢磨,不过自然还是无法“参透”其中蕴藏的深意。

平心而论,局限于36年前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学前儿童教育理念,当时幼儿园并未充分运用好大祠堂这一象征中华传统儒家文化、宗族文化,且镌刻着方孝孺印记,得天独厚的文化圣殿和鲜活载体。一年两次重要祭祀、管理全族重大事务,序昭穆、崇功德,敬老尊贤、追远报本,耕读传家、诗礼名宗,无一不体现了优秀的文化传统和丰富的精神价值。倘使搁到现在,课程设置上适当穿插一些国风汉服(舞蹈、小品、讲故事)、国学启蒙(三字经、弟子规、方孝孺诗文节选),再结合一些国乐和书画作品欣赏以及戏台展演等环节,在现代传媒技术的影响下,在方孝孺气节、书画、文学作品的加持下,想来我们早已“破圈”而出亦未可知。同时,也必将更好地激发出垂髫之辈在此间对方孝孺元素和传统文化的认同感、归属感和共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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