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记忆中的画面

选自《博雅报》

宝应开发区国际学校

九(3)班 陆 艺

指导老师 华庆娟

那口井,救活了他;那个他,影响了我。

老家有一口井,记忆中,爷爷每日都会握着手柄,汲水。“吱呀、吱呀”,在这有节奏的声响中,井水缓缓地从管口冒出。这是我童年中不能忘却的一个场景。

听父亲说,当年我们家是逃荒出来的。来到这里时,又遇大旱,便在自家门口打了一口深井。他们随着那口井,一并扎根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

小时候的我,偶染风疹,身上红红点点,不敢出去见人。爷爷不知从何处觅得一个偏方——用井水煮鲫鱼,可治风疹。一开始我的母亲坚决不允许,说是什么年代了还信偏方。爷爷什么话也没说,等母亲走了,便喊我看他打水。

“吱呀,吱呀”,这有节奏的声音,似一首无止境的旋律,弥漫在空气中,轻扣着我的心弦。望着那涓涓细流,心情也不再那么沉重。一滴一滴,掷地有声,在偌大的铁盆中汇聚、荡漾……

爷爷喊上我一起去抓鱼,出于好奇,我同意了。一路上,村里遇到的人无一不盯着我看,我想到自己的面容,有点胆怯起来。越想止步,爷爷却拉着我走得越急,爷爷冷不丁的一句:“你这样怎么能算个男孩子?”我并不服气,却只得快步跟着。到了河边,爷爷才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就这点小病,吓得不敢见人了?困难不是逃避就有用,还不如急走过去,将它抛在脑后。”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朦胧中依稀听见了“吱呀,吱呀”有节奏的、熟悉的声音,过了一会,在我惺忪之际,闻到了堂屋飘来的鱼香……

那口井依然还在,而汲水器具早已镀上了岁月的斑斑锈迹。记忆中的“吱呀”声再也没有响起。所谓曲终人散,或许并不是定论,正如影响我一辈子的他,踏着这“吱呀”的旋律,永远地行走在我的心中,永远,永远……

 

选自《古城》

邳州市邳城中学

九(1)班 王艺颖

指导老师 刘 娴

漫过一条老街,拂过一砖一瓦,醉了一段时光。小城深处的老街,那些点点滴滴的过往,在岁月斑驳处,成为定格在记忆中的画面。

晨光挑破了远处房屋的轮廓,天空中还有几笔墨痕。渺远的鸟啼打破了沉寂一夜的宁静,老街渐渐有了生气。卖菜的、卖果子的,纷纷摆起摊子。只听一人嘴里大声吆喝着:“果——子,不甜——不要钱——”好多人提着篮子、挎着包,在那挑挑拣拣。只见一位婆婆挑选了一个果子,将它拿起,用手在上面搓搓,凑近仔细打量,接着又挑了几个,边挑边让老板便宜点,老板笑着说:“行,你尽管拿,保证甜。”这场景定格成了画面,上面的人笑得那么甜。这记忆,有关小城,有关老街。

包子铺里升起了腾腾的水汽,这家小店里挤满了人。老板来回在细竹编织的笼间穿梭,又添了些柴,那火烧得更旺了,笼底发出“滋滋”声。“老板,来一笼包子。”“好——咧。”那老板边拖长了音爽快地应着边拿起台子上的白毛巾,娴熟地端起一笼包子,径直向客人走去,放在桌子上,还不忘贴心提醒一句:“小心烫啊!”包子的香味充盈着这间简陋的小屋,弥漫着烟火气,那是生活的气息。一间小屋,几张桌子,几把板凳,几个蒸笼,几位邻里。时间定格,将这一切装订成册,珍藏在记忆里。

老街的尽头有一面低矮的城墙,听老一辈人说是上了年代的。墙的旁边有一个修补鞋子的摊子。修鞋师傅是一位老人,常年在那里。家中有坏了的鞋子,母亲都拿去那儿修,我也常跟着去,几来几往就熟悉了许多。他的皮肤黝黑,脸颊消瘦,双眼深陷,露出黯淡的目光,一头白发在风中摇晃。每当我独自去时就会在那久坐,听他讲故事,关于老城的历史,关于柴米油盐的生活,关于他。这时,连老街都静了,凝神谛听他的人生,一草一木也尽显柔情。那朴实的话语,生动了黄昏,醉了时光。那夕阳下的人影,那流转的微风,已悄然如梦。

老街的故事太长,一年一度一节霜,引人望,叹心凉。听说老城的东边开拓了一块地,规划成新式的农贸市场,老街上的商铺、地摊都得迁至那里。本以为空穴来风,却不曾想不过几日光景,已全部搬走,那位修鞋的老人也不知所往。似乎一瞬间,老街就空了,只剩下一条路,几缕风,一片残阳。那充满生气充满人情味的老街只留在记忆里,定格成美好的画面。